民國78年4月16日.本連六期副座學長高升料羅連連長.!!
其空留之職缺.在老大向營長面報及力挺下.我僥倖直升連上副連長一職!!
哇!!我終於永遠告別背月經帶的日子了!!
算一算.我擔任排長官職~~總共幹了2年5個月又25天!!
在那時候.若沒記錯.我還是本師期上所有步科同學中.第二個坐上這位置的!!
沒辦法.6期步兵學長不少.加上同學數量也不惶多讓.我此時能升官.完全是靠運氣!!
談到副連長這個雞肋閒缺.雖看起來沒啥功用.且又能領領導加給..............
不過.說來我蠻有資格評論這職務的!!
因無德無能無才的我.歷練過步兵連.兵器連.和師部連的副主官位置!!
我個人認知.副連長在外島金門幹最爽~~單純.沒事.主要是連長不在時.來代理其職.行使命令!!
在金我任副座階段.曾多次短暫腰間配掛手槍遊蕩本營區內外.其實壓力還挺大的呢?!
記得頭回我當家.就被師長督導到.還挨訓呢?!
而我到成功嶺這個爛地方後.才發覺原來副連長的功用有那麼多喔!!
在這官不官.兵不兵的鳥營區.我想想~~就算我官拜上尉後...........
每逢本營帶訓新兵或寒暑訓學生時.我總得四處支援.還扮演多種角色.譬如~~
教育班長.安全士官.代理營訓練官兼守戰情.及營督導官?!
就是那個帶小帽.手上拿本簿冊.到處閒逛.專門登記各連上課優缺點的.......
這份工作最無聊.而且有夠虛偽!!
最扯得是:當老大休假時.其配槍是統一繳庫保管.嶺上所有副座都無權腰掛45耍威風!!
至於292師師部連嘛??
咦?不曉得是本師那門子規定.我居然要客串師禁閉室室長.若連上老大銷魂去.我還得負責兩地來回跑!!
好了.言歸正傳.自我任副連長此職不久.連上3個排長也全補齊.都是俺專科8.9期的學弟!!
以後在上有待我很客氣的連長.下有3位可供我差遣欺負的學弟情況下......
我悠然快活的過守海防歲月!!
除了老大返台休假和短期受訓期間.我必須扶著手槍獨當一面.較令我戰戰兢兢外!!
其餘時間.我是爽的不得了!!
光陰似箭......咻一聲......日子不知不覺已來到該年的酷夏季節!!
在某月某日早上.我心血來潮想去各排.班哨溜溜.反正閒著也閒著!!
其實是感覺我甚久未至各哨所走走.想大白天摸個哨.或突擊檢查來增添一點生活樂趣!!
先徒步往3哨走去!!
到了在入此哨前.該哨值勤阿兵並未注意到我的來臨!!
未驚動衛哨下.我自行走下階梯到哨內.並刻意放輕腳步!!
下去轉個彎後.我立刻發覺不尋常之處!!
坑道中.有股異常回音隱約傳至我耳邊!!
我仔細聆聽~~咦?似乎有人喊道:
50啦.要跟嗎??你呢?!要不要..............
它媽的.好像是呼蘆喝稚聲??
該死.有人員賭博嗎??
我儘量躡手躡腳.不急不緩.無聲無息走到聲源處~~士官兵寢室!!
果然.我目睹到我軍旅生涯裡最震怒的畫面!!
4個混蛋正輕聲細語玩金錢互換遊戲~~簡稱聚賭!!
我一眼瞧完就明白了.是玩撲克牌的梭哈!!
坐在床上的4個王八羔子前面.各擺有若干現金.其中2個還在不知死活瞇著牌!!
媽的.當場我愣住了!!
想不到......想不到竟會有這種我最.最.最忌諱的事情發生在我眼前!!
記得.我曾多次站在全連面前大力宣導告誡........
部隊裡.我最痛恨.最不可原諒有2件事情~~~賭與毒!!
別當我不會賭.我可精得很!!
國小就學會打麻將了!!
另梭哈.13支.大老二.西巴啦等等也難不倒我!!
只是我明白"越賭越遠.越喝越近"這個道理!!
所以我必須嚴禁所屬連隊弟兄在軍中有賭錢的狗屁事發生!!
而我同樣也潔身自愛.以身作則!!
然休假回家.我無聊偕三五好友來場方城之戰試試手氣.就自當別論了!!
那4個爛貨突驚覺我像鬼魅般現身!!
真的.個個全慌到不知所措.場面倏然靜肅無聲!!
我則鐵青著一張臭臉沉默著!!
一會兒.腹內整把怒火把我燒醒了!!
我怒吼出幾句:
操你媽個屄.全給我滾到一邊.貼著牆壁給我立正站好!!
4個乖乖做完上述動作後!!
我悶聲不響走到聚賭處.把紙牌.現鈔等相關證物收拾完.再塞進褲袋裡!!
再來......再來我要發飆了.準備狠狠修理他們一頓!!
我轉頭死瞪著他們..........
糟糕.事情不太好解決了!!
第一排領士出身的上士排副怎會夾在其中呢?!
他也有份?!
我該怎麼辦?要給他面子嗎?!
我想想~~幸沒啥交情.不管啦.一視同仁.理他軍階多大.我照砍不誤!!
這位上士是虎螺山中期.從台灣輪調過來的.曾擔任過我排的排副職務!!
與其相處一段時間後.我查覺他有一項習性非常令我不滿!!
就是和連上幾個較會做怪的阿兵走得很近!!
所謂"近".我很難描述!!
以後我與他就開始保持一段距離!!
為此.我警告過那幾個兵哥們~~做任何我不順眼的事之前.罩子最好放亮一點.別以為有人替你們撐腰.我是不吃這一套的..........
不過.我對那個上士.表面上依舊持尊重態度!!
同樣是排級幹部.沒事是犯不著撕破臉?!
我緩步走到他們面前.............
靠.1個上兵.2個老一兵!!
都是我一路看他們從菜鳥變成老鳥的弟兄!!
平常表現都嘛不錯.只是這次太讓我失望了!!
而那個最混帳的上士會參與其中.才教我驚訝呢?!
可能自認本身資歷老.才敢膽大包天.目無法紀的擺爛!!
然!!最可惡的是~~完全破壞我對志願役士官的尊崇!!
記得當初我剛下部隊.全連就只有我這一個菜排!!
在完全不懂連隊實務經驗下.全靠連上志願役士官傳授並幫助予我!!
因此.日後.我都懷著亦師亦友的感恩心態和他們相處!!
從來不敢也不會操幹過他們!!
這是我的原則.因他們大部份所擁有的能力都遠超過我太多.足以讓我敬佩與心折的!!
但!!這回不同.......
這混球上士就是它媽的欠我扁!!
他已挑起我最敏感的神經.逼得我非使用暴力解決這件事不可!!
此刻.極度憤怒已逐漸讓我喪失理智.也無法克制我即將爆發的怨恨情緒!!
我要出手了................
我先來到上兵面前.不加思索的右腿一屈.一腳就踹向那阿兵的下腹部!!
剎時.該兵唉一聲.就痛的抱著肚子緩緩蹲下去!!
踹完.我嘴中還大罵著:
操你媽的蛋.你們幾個膽子好大.跟誰借的啊.趁排長不在竟敢在哨所內賭錢....
媽的.你們準備去買內傷藥來吃了.幹!!
罵完.接著是2個夠準頭的飛踢賞在兩個1兵的肚子上!!
後.我口裡繼續斥責:
你們是雜碎.還是爛貨啊.之前我三令五申.不知提醒過多少遍.不準賭博.不準賭博.不準賭博.你它媽的.居然不信邪.敢挑戰我命令.把我話當放屁.老子今天豁出去了.跟你們耗到底.非玩死你們不可...............
其實.這時我已氣到快吐血.眼淚都要飆出來了.所以罵起人來.漸漸的開始不知所云!!
最後來到這龜蛋上士面前.一樣重重的一腳侍候著他.另多加好幾拳.才能暫消我胸口火.心頭怒!!
等我手腳運動施展完畢.我則手指著上士鼻子瘋狂吼罵:
你.尤其是你.最不要臉.身為領導幹部.竟帶頭作怪.我屁股想也知道.這件王八事是你搞出來的對不對.諒他們這幾個貨.也沒這個狗膽.媽的.畜牲....
罵到此.我已一手抓著他領口.用力扭曲著!!
雖對他們又操又幹又踹又鎚.可是我仍餘怒難消啊!!
全副武裝背背包.給我滾到外面去!!
我烙完話.頭也不回先至外頭等他們!!
說真格的!!
自民國73年5月3日換穿這套老虎皮後.我還沒發過這麼大的火.生如此猛的氣!!
應不為而為之.這是他們自找的.不能怪我!!
更說明就算偷偷幹壞事.總有穿幫的一天!!
下部隊近3年.這是我第二次出重手打兵!!
其實我這種個人不當管教行為.絕對是錯誤的!!
代表我本身領導方式有問題.而且修養欠佳.EQ甚低!!
只是當年年輕氣盛.我那管這麼多.不爽到了極點.自然就喊打.也不會考慮到有什麼結果!!
頭回暴力發生在台灣守海防期間!!
起因是前個連隊某留交老兵毆打一位與我曾同甘共苦過的菜鳥!!
如果隨便鎚幾下.我還無所謂!!
沒想到是把他一張不怎麼俊俏的臉K成一付豬頭狀!!
更殘的是.還專攻頭部.如此才讓我憤慨!!
不幫他報仇討回來.以後連上我也不用混了.於是...於是就扁得那爛兵哇哇叫!!
當時是心存以暴制暴觀念.不要惹到我.大家都好過!!
還有一個地方.也會隨時暴露出我的殘酷傾向~~靶場!!
只要是實彈射擊.我看那個大兵動作不確實.或有不對勁.閃失之處!!
我是翻臉如翻書一樣快.會發瘋似的向前責罵糾正.難免還要手腳並用一番!!
在那一不小心就會鬧出人命的場地.我永遠眼觀四面板著一張臭臉!!
得隨時注意阿兵們拿槍的姿勢?!
那個白目兵敢出現危險行為.我是連踢帶踹非搞暈此兵不可!!
尤其我身歷那場槍擊事件過後!!
當射擊完畢.做清槍動作.我會不厭其煩重複某些清槍步驟!!
目的在真正確保所有人員安全.新兵要留心.老鳥更要盯!!
一個真實發生在靶場上槍枝意外走火的案例!!
民國77年中旬.某連隊於碧山靶場打靶.待射擊完.全連統一清槍後.就就地架槍.部隊休息!!
那知.一陣狂風突然掃過.部份架槍槍枝重心不穩垮下!!
當垮下瞬間.卻夾雜一聲輕脆的槍響!!
幾秒鐘後.該連某兵發出慘叫......糟糕.有人中彈了!!
原因為某槍枝清槍未確實.槍膛內留有子彈.偏偏這把槍也被吹倒.在著地受到震盪之際.子彈倏然擊發.不幸的是.還不偏不倚擊中該員臀部.雖經緊急送醫.仍宣告不治!!
那個連隊事後是被上頭操翻近一個月呢!!
離題了.轉回3哨現場!!
我走到3哨哨外空地.不經意瞄向值勤哨兵!!
這傢伙該不會有份吧??我心裡強烈懷疑著:
某某某.你給我過來~~我伸手招一下.口氣極不悅!!
阿兵走到我面前.一臉茫然狀!!
我開口問他:
你知道哨所內剛才發生什麼事嗎??
報告副連長.我不知道.阿兵回答:
不知道.你說你不知道.好.我告訴你.那裡面已經變成賭場了.你還不知道.告訴我.你是不是站哨兼把風?有沒有玩過?老實講~~我說話語氣越漸急躁起來!!
阿兵聽完.面色一變.立即慌忙的向臉孔猙獰的我澄清道:
報告副連長.我沒有.我什麼都不知道.我沒有...................
瞧著這位目前看來比我還激動的大兵.我馬上委婉說:
好.我會查清楚的.你有參與.我會劈了你.若沒有.我會為剛才的話當面向你道歉.現在你回去站哨!!
此時.那四個屄央已全副武裝站在我前面!!
站好~我怒吼一聲.並目帶凶光.由右至左環顧他們一遍!!
我又講話了...............
我不是故意找你們麻煩.是你們自找苦吃.自尋罪受.我實在想不通你們怎會這麼大膽呢.敢違背我禁令.那麼.準備接受我的最嚴厲處分了!!
現在你們給我聽明白.什麼叫做命令!!
命令就是~~你不聽我的令.我就要你的命!!
我話一說完.就下達一個口令........
臥倒!!
3個阿兵聽到立即迅速趴在地上!!
我見到那個混蛋上士尚在遲疑.像要考慮什麼!!
他稍微頓一下.我火氣立刻衝上來.先毫不猶豫一腳就踹向他大腿.並破口大罵:
操你媽的.懷疑什麼.敢不屌我.你試試看!!
這時我心裡倒想瞧他是不是要跟我翻臉.我已有要幹一架的準備!!
論"漢草".單挑的話.他可能還不是我的對手!!
何況.我也決定.他若真的對我動手.就等著我倆一齊上師部軍法組聊聊!!
實在管不了有無後遺症發生.只因我歸懶葩火全燃起來了!!
我明白.事情若搞到上頭去.我也不會多好過!!
重者管教不當而軍法論處!!
輕者可能記大過.或改調它連的懲治!!
但上士下場絕對比我更悽慘~~賭博.不服管教.暴行犯上.其罪行一條比一條重!!
幸他自知之明.假使再逞強下去.吃大虧的是自己!!
最後還是乖乖的.吭都沒吭一句.給我老老實實得趴在地上接受這現實!!
氣昏頭的我見4人臥倒在地後.於是下達另個口令!!
聽好.給我匍匐前進爬回連部!!
這次.他們非常聽話的開始"運動"!!
只是....只是....這速度未免太慢了些!!
3哨與連部之間距離.少說也有150公尺.這.這要爬到什麼時候啊?!
我那有閒功夫跟他們耗啊?!
當他們爬到馬路邊時.不得已我變更原做法.重下個新的口令!!
起立.給我跑步帶殺聲衝回連部.開始!!
就這樣.這4個一路殺聲不斷奔回連部.我也亦步亦趨緊跟在後頭!!
至連長室外.叫他們面對牆壁貼手站好!!
我則入連長室找老大報告詳情.順請他拿定主意如何教訓他們!!
經咱們3個連級溝通協議.達到此事後續處置的共識為:
首先輔仔拉他們做筆錄及約談.期間我是猛吸煙調息自己情緒!!
其共識:
3個阿兵重新分配到各排.班哨!!
不成文規定的老兵福利取消.白天不準留守接哨.全得回連部待命.凡是"硬斗"的公差勤務優先派遣..........
為期一個月.看個人表現再重新論處!!
我也特別交代3個學弟們給我嚴格遵辦.否則私底下我會修理他們的!!
至於那上士.本來我要求一定要關禁閉.但老大知道我曾動手動腳過.可能會對我有所影響.於是好說歹說下.我才不再堅持!!
上士調回連部就近看管!!
雖職稱不變.但以後專職連部安官!!
而3哨那名事發時的值勤阿兵.經查證確實不知情!!
但事情還沒完全善了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我對這事件一直憤恨難平.不徹底殺雞儆猴.難保不會還有個下次出現!!
除早晚點名.眾官們加強宣導再宣導!!
我甚至對全連弟兄分析明講~~在部隊中賭錢之害!!
.........因賭博而欠債所引起的金錢糾紛.絕對對連上日常生活影響鉅大.小者發生竊盜掉錢.大為販賣軍品.甚而鬧出拿槍對幹或自我了斷.這不是不可能.最後搞到連隊士氣低迷.紀律蕩然無存..........
我不是杞人憂天.而是未雨綢繆.我是很認真看待這碼事的!!
獲得老大同意.這4個渾蛋.我必須對他們來次震撼教育.來達到我懲罰之目的!!
所謂震撼教育就是重新入伍三天?!
官校黃埔十道菜是很有名的.其名稱好聽卻難以下嚥.有的簡直就是變態處罰招式.普通人那能受得了!!
我沒那麼殘忍.小玩一下罷了!!
連部後面有一大片長草的空地.蠻適合玩野戰單兵操練課程!!
我想~~三行四進夠他們捱了!!
如此.整整3天的白日........
我只消動動嘴.便可看著他們在烈日高照下的草地上隨著我的指令滾啊.翻啊.爬啊.跳啊....偶而還夾雜幾句我的咒罵聲!!
想必他們很難理解.平常隨和客氣的我.怎麼會有殘暴無情的一面呢??
現在.我回想一遍.若以目前已過不惑之年的我的心境.當年碰到這件事.我依舊仍狗幹他們嗎??
會.我肯定會.且手法會更殘暴.因觸犯我一而再.再而三所說的大忌!!
3個阿兵日後與我還是相處著有說有笑.好來好去!!
奇怪??他們似乎很快就遺忘過往我曾對他們的"身心打擊"??
獨獨那上士.到我離金前的這段歲月.我心裡始終看不起他.當他是垃圾.廢物!!
雖如此.我不後悔那日我對他的拳腳相向.就算他一直對我懷恨至今..........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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